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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儲華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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儲華宮---

當被趕忙著接進宮來的烏雅,看到烏蠻兒的那一刻時,遠遠的還在門外,就眼淚娑娑的流,幾個劍步就奔到烏蠻兒跟前,一頭就想紮進烏蠻兒懷裏。

卻在要碰到烏蠻兒懷抱時,陡然間被人從後面給拽住了衣領,烏雅嗚咽的聲音戛然而止,扭頭卻是看到一個身形比自己還嬌小,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娃,正面無表情的扯著自己的衣領,不準自己撲到烏蠻兒懷裏去。

不明所以的回頭,向烏蠻兒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,然這時才註意到烏蠻兒寬大的衣裙下,那高高隆起的腹部。

“啊!小、小姐,您、您---”

完全震驚的不行,這怎麽看,自家小姐這樣子都像是一個快臨盆的孕婦般,但,這又怎麽可能,烏雅面上的表情不敢置信的一陣變化,看在烏蠻兒眼裏,也是早有預料的事了。

朝扯住她衣領的阿啞使了個眼色,阿啞便輕輕放開烏雅就隱到了暗處去了,烏蠻兒只覺一陣無奈,總覺著這阿啞明明是個在民間長大的丫頭,卻和那宮裏的隱衛一般,有著特殊的習慣,說也說不聽,也只得任由她性子去了。

望了眼還處於震驚狀態的烏雅,烏蠻兒才嘆息著開口道:“烏雅,那日我不辭而別,那人可有為難你,可有讓你受苦呀?”

聽到烏蠻兒的問話,烏雅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,又是一陣心酸十足的抽泣道:“小姐,您總算是回來了,您可知道,您把烏雅我擔心死了,烏雅到是沒事,也只就被關了一陣子而已,可是小姐您,您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?”

講到這裏,烏雅竟是有點泣不成聲來,見罷,烏蠻兒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的拉她去了旁邊的軟榻上坐下,這才安慰道:“好了,別哭了,你小姐我不也好端端的沒事嗎?”

“小、小姐,您別安慰我了,您看您都這樣了,還說好端端的,這好端端的人肚子能這麽大嗎?唔唔~~~小姐,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麽歹人了呀,這下可怎麽辦,您這樣了,王他還會要您嗎?唔唔~~~”

聞言,烏蠻兒起先還算得上平和的臉,瞬間就變得漆黑,額頭還掉下幾根黑線來,這丫頭小半年不見,這想像力可是大增呀,都想到哪兒去了。

烏蠻兒沒好氣的擡手就朝烏雅的腦門上扣去:“想什麽呢?你這丫頭,怎麽小半年不見,這腦子裏盡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呀。”

“唉喲,小姐別敲了,疼!”

烏雅扶著額頭,一臉茫然的望向自家小姐求饒,只是卻更是覺得疑惑了,看自家小姐這副神情,完全沒有一點擔憂的樣子。

腦瓜子轉啊轉,突然,烏雅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,陡然間眼睛瞪得老大,就連那撅得老高的嘴也是張大的能吞下一個雞蛋。

“小姐,難道您懷的是王的孩子,就那晚、那晚……”

朝烏雅輕輕的點了點頭,只是就在聽到她說到那晚時,烏蠻兒竟是剎時臉色一陣難看,身心皆是不自覺的一顫,感覺到自家小姐對提及那晚的事有所排斥,烏雅這才驚恐的意識到,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想起那一地碎裂的衣衫,想起自家小姐的不告而別,烏雅的心狠狠的揪痛著,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簾:“小姐,他怎麽可以那樣對您,您又為什麽不告訴老爺,為什麽要選擇自己一個人偷偷承受這些呀,小姐!您怎麽這麽傻呀?唔唔~~~”

烏雅哭的泣不成聲,此時她這是打心眼兒裏心疼自家小姐的,她相信世間任何一個女子,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,都會是傷心欲絕的,何況還是自家這個要強的小姐呢!

低垂著眼眸,沈默著,任由著烏雅哭喊著質問自己為什麽這麽傻,心裏一直讓自己堅強的堡壘瞬間坍塌,眼匡一熱,那久違的淚水,也不自覺的自眼角劃下。

是的,要是原烏蠻兒的話,根本不可能任由自己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,原本以為自己那日離開時,讓雲隱轉告他,從此兩人恩斷情絕時,所有的委屈都一筆勾消了,所有令人不堪重負的過往,都變成了可以遺忘的前塵往事,不再有任何糾葛。

但如今---

伸手撫上腹部,感受著這個已陪了自己快六個月的小生命,自己淡漠的心已無法再像以前那般平靜,只因從此的自己,不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了。

也許在他沒有找到自己前,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前,自己還可以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,然現在,一切的預想和打算,都是不可能的了。

隱在暗處,靜靜的望著情緒都比較低落的主仆二人,阿啞心裏其實是矛盾的,以前在半坡寺時,烏蠻兒曾無意中給她講過與雲君白的事情,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,烏蠻兒都對她吐露過。

所以在見到雲君白時,她最初是仇視的,但就普照成一路過來這些日子看來,阿啞心中竟是不知不覺對他們之間的事,有所改觀,總覺得二人之間,有一種彼此都難以捉摸的情感在潛伏著,似有若無、若隱若現。

輕身飄到烏蠻兒跟前,像只溫順的小貓般,靠著烏蠻兒的腳邊就坐在了地上,將頭放在了烏蠻兒的腿上,伸手去撫摸她的肚子,那樣子那表情竟是那般的幸福。

烏蠻兒知道,這個不會說話的姑娘,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安慰自己,擡手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,烏蠻兒又伸手去攬住哭的傷心不已的烏雅。

心裏這才感覺到了一絲暖意,這都是真心待她好的人,過往的種種已不可能再改變,那就好好把握未來吧。

正了正心神,烏蠻兒才擠出一抹笑意,朝二人開口道:“好了,別哭哭啼啼的了,我可不想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,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奶包。”

聽言,烏雅和阿啞皆是不明所以的朝她投去詢問的目光,烏蠻兒才輕笑著解釋道:“你們呀,可不知了,雖然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,可是他卻是能聽得見外面人講話的,所以以後千萬不能在我面前講不開心的事和不中聽的話,這樣會被他學到的。”

“啊,還有這種事情呀,可是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呢?”

烏雅眼睫上還掛著淚珠,然此時卻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問到。

“哼,小姐我早就給你講過了,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,這呀,叫做早教,就是孩子可以從肚子裏就教起,雖然不可能真的學到什麽,但培養他的性情愛好這些還是有可能的,所以有人在懷了孩子的時候,會經常聽聽音樂呀,讀讀書呀,有人還會每天對著肚子教他學叫爹娘呢,呵呵。”

烏蠻兒說著,竟是一臉的母愛泛濫,整個人顯得是那樣的溫婉柔和,與之她往日裏的性格到是迥然不同。

看得烏雅也一陣走神,再一次覺得,自家小姐又變了。

三人哭哭笑笑,竟都沈浸在了一種重逢相聚的喜悅裏,然卻沒有發現就在殿堂的右側,那多寶格的某處,那深紅發亮的木架子間,一塊小木板竟是不翼而飛,然此時,這塊不翼而飛的小木板,又正在悄無聲息的自動合上。

晚霞宮---

“蓮、蓮主子,起來把藥喝了吧!”

蓮子的貼身婢女小月,此時正手裏捧著個藥碗,有點怯怯的來到床前,只因這先前還在儲華宮前癱軟失神的蓮子,待一回到自己住處,就像是得了失心瘋般,一個勁的自言自語的說著:“原來那天的衣衫是她的,原來是她的。”

隨後就是一言不發的就將房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,那悶聲發狂的樣子好不可怕,現在雖是安靜下來了,可那雙不知是因何而變得陰森恐怖的眼睛,竟是讓小月一陣膽寒的不想靠近。

只就伸著手將碗往蓮子面前遞,那十分明顯的害怕,讓蓮子心情更是煩躁的朝她冷聲吼道:“滾出去,把藥給我倒了,吩咐下去,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給我爛到肚子裏,要是被我知道有誰不小心說漏了嘴,可就別怪我無情。”

聽言,小月嚇得差點就跪了下去,只就害怕的低垂著腦袋,一個勁的朝蓮子應承道:“是、是、是,這個蓮主子放心,小月早就打了招呼了,他們不敢亂說的。”

瞧這個丫頭倒還機靈,蓮子心情這才好了些,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。

小月這才一臉討好的伸了只手,給她掖了掖被子,見蓮子有些疲憊的閉眸睡去,才轉身退了出來,只是就在她剛關上房門的那一刻,起先還有些獻媚的神情竟是變成了一種不屑的鄙夷。

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,小月心裏暗罵道:“我呸,不就是個跟我一樣伺候人的丫環嗎,如今得了點勢還真把自己當主子啦?哼,你以為老娘真不知道你在氣個啥呀,不就是想飛上枝頭做鳳凰,結果卻見別人捷足先登了嗎,切!把氣兒撒到我們身上,有本事去找儲華宮裏的那位較勁呀,哼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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